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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师垫资百万代理刑事案件，因风险代理条款被认定无效

▌裁判要点

1、根据《法律服务协议》约定的服务范围和代理权限，结合律师事务所实际提供法律服务的事实，可以确定本协议约定的服务范围仅为刑事案件，和解协议实际上是本协议约定的代理权限的一部分。

二、二。《法律服务协议》规定，律师服务费直接与赃物追回结果挂钩，属于刑事风险代理机构，因损害司法公正和社会公共利益而无效。

3、除《法律服务协议》中关于刑事风险代理的规定无效外，其他协议对双方仍具有法律约束力。如果律师事务所认为在为被申请人提供法律服务的过程中会产生合理的费用，则可以单独主张。

中华人民共和国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法院

民事裁定书

最高法民申1649号(2018)

再审申请人(一审被告、二审上诉人)：上海丁纪铁律师事务所。

法定代表人：律师事务所主任丁纪铁。

委托诉讼代理人：上海丁纪铁律师事务所律师储宁宇。

被申请人(原告一审、上诉人二审)：林三吉。

再审申请人上海丁吉铁律师事务所（以下简称丁吉铁律师事务所）拒绝接受广西壮族自治区高级人民法院（2017）桂民终345号民事判决，并因与被申请人林三吉法律服务合同纠纷向法院申请再审。法院依法组成合议庭进行审查，审查已结束。

丁吉铁律师事务所申请再审，称（1）一、二审判决认定丁吉铁律师事务所违反《中华人民共和国律师法》第四十条的规定，谋取当事人争议的权益与事实不符。林三吉没有证据证明丁吉铁律师事务所存在不正当牟取行为，丁吉铁律师事务所没有《律师事务所违法行为处罚办法》第十二条规定的违法行为。一、二审判决由“丁吉铁律师事务所约定，以桂林漓江高尔夫公司股权为对价”的结果，直接推出丁吉铁律师事务所“利用提供法律服务的便利谋取当事人争议权益”的行为，将“谋取”等同于“获取”二审判决改判的部分法律服务协议无效与丁纪铁律的所有谋取行为相矛盾。丁纪铁律师事务所违反法律强制性规定的，《上海丁纪铁律师事务所法律服务协议》（以下简称《法律服务协议》）全部无效，不部分无效。从林三吉、于阳、丁吉铁律师事务所签署的三方协议可以看出，林三吉主动要求《法律服务协议》以股权支付律师代理费。丁吉铁律师事务所没有谋取股权的行为和主观意图，只是希望直接从于阳获得律师代理费，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获得任何股权。(二)二审判决对法律服务协议服务范围的认定与事实不符。双方签署的是法律服务协议，而不是刑事代理协议。除刑事代理内容外，该协议还包括与柴振忠、李旭鹏等人协商退还股权和赔偿计划的民事代理内容。该协议明确规定，丁纪铁律师事务所在签署法律服务协议前完成的工作也被视为该协议的一部分。在此期间，丁纪铁律师事务所完成了大量的民事代理内容。二审判决认定，林三吉取回财产是基于追回赃物的程序，与事实不符。柴振忠、李旭鹏涉嫌欺诈案因证据不足而停止调查，未触发赃物追回程序。林三吉最终取回了丁吉铁律师事务所代表林三吉签署的和解协议。该工作属于丁吉铁律师事务所的民事代理服务内容，是法律服务协议的一部分。根据和解协议，林三吉支付了1000万元的对价。其中，丁纪铁律所提前支付给李旭鹏的230万元，林三吉至今分文未还。（3）二审判决认定，林三吉取回股权是基于香港法院的判决与事实不一致。法律服务协议的签署时间晚于香港法院的判决，香港法院的一审判决不生效。林三吉最终通过上述和解协议取回了股权。(四)二审判决认定《法律服务协议》约定的律师费不合法，属于适用法律错误。本协议是一份法律服务合同，包括刑事代理人和民事代理人。约定的风险代理方式不违反法律、行政法规和部门规章的规定，应当合法有效。法律禁止牟取行为，而不是以股权为对价本身。一、二审判决将股权作为法律服务，简单等同于实施牟取行为，属于适用法律错误。本案刑事案件停止在调查阶段。二审判决认定，丁吉铁律师事务所收取的律师费与刑事案件结果挂钩，与事实不符。丁吉铁律师事务所未违反《律师服务费管理办法》的禁止性规定。而且《律师服务费管理办法》属于部门规定，即使违反，也不会导致合同无效。（5）一、二审判决裁定《法律服务协议》无效，林三吉不需要支付任何法律服务费，违反了民事活动诚信等价有偿的基本原则。综上所述，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二百条第二项、第六项的规定，要求法院撤销广西壮族自治区桂林中级人民法院（2017）桂03民事判决、广西壮族自治区高级人民法院（2017）桂民事判决，法院提出或指示再审案件。

林三吉提交意见，(一)一审判决明确事实，丁纪铁律所称未谋取当事人争议利益与事实不符。丁纪铁律所知道，香港惠成国际开发有限公司(以下简称香港惠成公司)在香港案件中与林三吉、柴振中、李旭鹏等人发生争执、桂林漓江高尔夫农村俱乐部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漓江高尔夫)的股权。其聘请丁基铁律师事务所代理刑事案件，提起刑事起诉的目的，也希望通过刑事诉讼程序合法追回公司股权，丁基铁律师事务所制定的法律服务协议仍要求律师费按照香港惠城公司或漓江高尔夫公司股权转让给指定个人或公司结算，对价明显是股权而不是金钱。事实上，丁纪铁律师事务所谋取和侵犯了诉讼的合法权益，违反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律师法》第四十条的禁止性规定。(二)《法律服务协议》除二审判决外，还有其他可以认定为无效的违法事实。违反《中华人民共和国价格法》第十二条、第十五条、《律师服务费管理办法》第三条、第四条的规定，丁纪铁律所在《法律服务协议》中关于不收取资金和费用而要求股权的约定，也应视为无效。要求法院依法驳回丁纪铁律师事务所的再审申请。

经审查，法院认为，根据丁纪铁律师事务所申请再审的原因、林三吉的辩护意见和原审查明确的事实，本案的争议焦点如下：

1.二审判决确定法律服务协议约定的服务范围是否正确；2.法律服务协议中关于律师服务费的协议是否有效。

（1）二审判决是否正确确定法律服务协议约定的服务范围

根据《法律服务协议》，丁吉铁律师事务所为林三吉提供的法律服务范围为“负责处理香港惠城国际开发有限公司、桂林丽江高尔夫乡村俱乐部有限公司、柴振中、李旭鹏、李滨宁等涉嫌欺诈客户的股权刑事案件”，其代理权限为“1。代表客户向公安机关报告，在刑事案件中，配合公安机关调查取证，作为客户代理处理刑事案件；2.代表客户与柴振中、李旭鹏、李滨宁等人协商退还欺诈股份的计划及相关赔偿事宜。“在协议履行期间，丁纪铁律所作为林三吉的代理人向公安机关报案，公安机关立案。后来，林三吉和李旭鹏在公安机关调查阶段就此案达成了和解协议。根据《法律服务协议》规定的服务范围和代理权限，丁纪铁律师事务所为林三吉提供的法律服务所指向的案件是柴振中涉嫌欺诈香港惠城公司和漓江高尔夫公司股份的刑事案件。根据《法律服务协议》约定的服务范围和代理权限，丁吉铁律师事务所为林三吉提供的法律服务所指出的案件是柴振中等人涉嫌诈骗香港惠成公司和漓江高尔夫公司股份的刑事案件。丁吉铁律师事务所代表林三吉与李旭鹏达成和解协议，实际上是法律服务协议约定的代理权限的一部分。因此，结合《法律服务协议》中关于服务范围和代理权限的协议，丁基铁律师事务所实际提供法律服务的事实，二审判决认定该协议约定的服务范围仅为刑事案件，不不当。丁纪铁律师事务所关于《法律服务协议》规定，刑事代理和民事代理的再审理由与事实不符，法院不予支持。

(二)法律服务协议中关于律师服务费的约定是否有效

丁纪铁律师事务所与林三吉在《法律服务协议》中的“1.3律师费”条款第二点约定：“客户同意将桂林丽江高尔夫乡村俱乐部有限公司13%的股份或香港惠城国际开发有限公司相应比例的股份转让给律师事务所指定的个人或公司作为律师服务费。此外，如果现金、实物或其他资产被追回，将按上述比例支付给律师事务所。“在再审中，丁吉铁律师事务所委托诉讼代理人承认丁吉铁律师事务所代理人林三吉向公安机关报告柴振中等人涉嫌诈骗罪时，林三吉未持有香港惠成公司股份（根据原审事实，漓江高尔夫公司为香港惠成公司控股的中外合资企业），因此，丁吉铁律师事务所与林三吉签订法律服务协议时，知道13%的股份可能无法从林三吉转让，只有在刑事案件的预期结果出现后，即林三吉通过刑事案件收回并获得香港惠城公司的股份后，才有可能将13%的股份转让给丁吉铁律师事务所作为律师服务费的约定。因此，本协议关于转让13%股份的协议本质上属于附条件成就的协议。因此，本协议关于转让13%股份的协议本质上是一项有条件的协议。此外，本条款还规定，“如果现金、实物或其他资产被追回，则按上述比例（13%）向律师事务所支付”。由此可见，丁纪铁律师事务所在本条款中采取了直接将律师服务费与赃物追回结果挂钩的收费方式，属于刑事风险代理。刑事风险代理人以刑事司法活动的结果为收取代理报酬的条件，其性质和后果干扰了正常的司法秩序，损害了司法公正和社会公共利益。因此，由于违反《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第五十二条第四项规定，丁纪铁律所与林三吉在《法律服务协议》中关于刑事风险代理的约定无效。此外，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第五十六条的规定，除法律服务协议中关于刑事风险代理的规定无效外，其他合同事项不违反法律、行政法规的强制性规定，对双方仍具有法律约束力。丁纪铁律师事务所关于律师费条款在《法律服务协议》中的有效再审理由无法确定，法院不予支持。

此外，本案是林三吉作为原告起诉丁吉铁律师事务所返还律师服务费180万元。二审判决仅认定《法律服务协议》中“1.3律师费”条款第二点的协议无效。一、二审判决不支持林三吉的申请，丁吉铁律师事务所也没有反诉具体数额的律师服务费。丁纪铁律师事务所认为在为林三吉提供法律服务的过程中产生了合理的费用，可以单独主张。因此，丁吉铁律师事务所裁定林三吉不支付任何违反民事活动诚实信用和等价有偿基本原则的法律服务费的再审理由，法院不予支持。

综上所述，丁基铁律师事务所的再审申请不符合《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二百条的规定。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二百零四条第一款和《最高人民法院适用解释》第三百九十五条第二款的规定，裁定如下：

驳回上海丁纪铁律师事务所再审申请。

审判长钱小红

审判员习向阳

审判员张颖新

二〇一八年七月二十九日

王智锋，法官助理

书记员陈文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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